Tuesday, 20 June 2006

大安旨意:誰的旨意

每晚我都對自己說,「今晚早點睡吧」,然而,最後關燈的仍然是我。

兩個禮拜前的某夜,一切都很平常。我和阿媽依舊電視劇送飯,很晚才收拾碗碟。阿爸又是應酬打麻雀什麼的,又是晚歸。阿妹沒回來吃飯,加班還是飯局,我不知道,也不感興趣。飯後阿媽告訴我,阿妹翌日會去旅行。又是旅行了。這些年來,除了工作需要而去過八次北京,以及與朋友過大海去澳門"hare"過一次之外,我最遠只是去過元朗和大澳,噢,大澳的蝦醬呀。

一如以往,阿妹十一點才回來;一如以往,她還未收拾行李;一如以往,阿媽又很勞氣地催促著她;一如以往,我在房聽著聽著,心涼。我不否認我是幸災樂禍,她自小被縱慣,或許其他父母更會縱孩子,但對於自小堅強獨立的我,她的形象總是比我乖(呃,我是堅強小孩,不是曳),但她不比我好。

我對自己說,「明日還要上班,今晚早點睡吧」,然而,今晚似乎有好戲看。

凌晨一點幾,看完《追魂交易》,我和阿媽又開始煲《24》(是誰說要早睡?)。阿妹好頭痕,開始四圍騰,她在找……找水!又被阿媽話了,抵鬧,居然收拾不重要的東西!然而,最重要的她還未找到:護照。

凌晨兩點,據說五小時後她就要出發。護照,未尋獲。沈鑊者,心情下沈好大鑊也。這當然是落井下石的絕好時機。阿妹的煩躁開始爆燈,搜索範圍居然伸延到父母的房間。那是不可能的,自從留學之後,文件証件紅簿仔已經是各自保管。但連阿爸都開始蠢蠢欲動,在房間裡左翻右找起來。我沒那麼笨,她的護照一定不會在我處,我對我的貨倉是瞭如指掌的。沒事幹,就站在房門邊開始說風涼話,我是說事實、事實而已。阿媽決定給她一個教訓,所以不打算出兵解圍。

凌晨兩點半,雖然阿媽催我去睡,但看來阿妹還是不行了,本著血濃於水(我還是個好哥哥吧),就敲她的門。雖然她沒說什麼,但她的眼神還是向我求救。看著平日氣燄囂張、今日徬徨無助的她,心涼,卻說不出半句風涼話。反正,教訓也夠她受了吧。

一邊盤問著她,一邊開始著手做圖書館式搜尋(地毯式在地上嘛,直立的櫃就是用圖書館式咯)。她已經處於放棄狀態,或許盤算著去不成旅行該怎麼辦。至於尋物,難不倒我的,我的貨倉是井然有序,加上三四次搬家經驗,一次是搬別人的家。至於細節嘛,嘻,要說幾天呢,一開始我就……(下略數百字)

不消十數分鐘,在下就找回護照了。大家總算可以安心睡覺了。至於那氣燄囂張,又在自吹自擂什麼「收得密實等於保管得好」之類。要抓沙就抓吧。

又一次証明了,我是東西多,她是東西亂。


平日,總是「大安旨意」有人會為她收搭難攤子,雖然說「最可靠信賴的救星,是家人」,但原來家人也可以硬起心腸,也可以不在左右。至於為何我會放棄落井下石?或許我心底裡是好人吧?或許是祂……


昨晚,某大小姐向我說,她相信有神,在徬徨無助時她祈了禱,就有個傻瓜自動送上門,為她解決了本護照。


平常夜,平常事,不平常的轉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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